新朝的中央政府很快重新组建起来,开始在全国举行新一轮的大选。
这一次,上官辉成功当选为大总统,而齐意正重新做回财务总长。
夏扶民见京城的治安已定,就提前告辞,带着夏家军回江南,继续做自己的江南督军。
顾远东也跟着推辞了陆军总长的任命,带着顾家军,悄然返回东阳城。
……
齐意欣在东阳城的大观楼上等着顾远东带大军进城。
那是一个黄昏,落日的余辉照在顾远东俊美无匹的脸上,令人不可逼视。
齐意欣对着城下的顾远东招了招手,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。
顾远东回到顾家,将戎装脱下,换上一身宝蓝色的长衫,对齐意欣感慨地道:“这一阵子,像是活了两辈子。”
齐意欣心里一动,笑着给他送上一杯清茶,道:“做人最重要是要心安。此心安处,便是故乡。”
顾远东轻啜一口清茶,微微笑道:“如今我是无官一身轻,咱们是不是再努力努力,多生几个孩子?”
齐意欣啐了他一口,道:“你别忘了,你的江东督军一职,可是世袭的。”
顾远东沉默下来,过了半晌,淡淡笑道:“算了,今朝有酒今朝醉,管他明日是与非?——总之现在的顾家军,依然是我们顾家的军队。日后如何,就要看我们孩儿的手段了。”
齐意欣点头笑道: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们也不能为他们事事都想到。”
两个人说笑一番。顾远东就问起近来的情形。
齐意欣对他一一解说:“……成丽华流窜到江东,想从我们的码头出外洋,被我们的人逮着了,正关在监狱里,等你回来好行刑处决。”
“上官七少前儿刚成亲了,和赵大小姐倒是琴瑟和谐,只是上官七少被上官家赶出了家门,到底还是有些愁闷。你知道,赵大小姐也没有娘家,他们两人,倒像是两个孤儿一般,着实可怜。”
顾远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。
“我表姐现在成了大总统夫人,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有福气呢。她想要个女儿,正好凑成一个‘好’字。”
齐意欣嘀嘀咕咕说了一堆,甚至连严先生的近况都提到了,有一个人,却一直没有提起。
顾远东终于问道:“安郡王怎样了?”
齐意欣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,低声道:“宋大夫亲自送安郡王去外洋救治,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。前些日子来了个电报,说还在救治……”
“阿喵呢?我娘呢?”顾远东静静地问道。
齐意欣精神一振,忙对外叫道:“把喵姐的儿子抱过来,给他舅舅看一看。”
外面的丫鬟应了一声,没过多久,一个乳娘怀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婴儿缓步走了进来。
顾远东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婴儿,淡淡地道:“跟安郡王生得很像。”
齐意欣喜滋滋地道:“是啊。这孩子真会长,专挑爹娘的优点,以后长大了,比安郡王还要生得祸国殃民呢……”
顾远东笑着敲了齐意欣的额头一计,道:“又胡说八道。祸国殃民是这样用的吗?”
齐意欣不以为意,道: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。”
顾远东不放过她,追问道:“阿喵呢?我娘呢?”
齐意欣叹口气,道:“喵姐有些……不舒服,娘陪她回朝阳山住着去了。——免得她在这里触景生情。”
顾远东沉默下来,半晌没有说话。
……
两年后,宋大夫只身从外洋返回,风尘仆仆来到顾家,求见督军顾远东。
顾远东和他在外书房说了半天的话,才带着他一起来到内院。
顾远东和齐意欣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已经快三岁,安郡王和阿喵的儿子也已经两岁了,生得果然和安郡王小时候一模一样,甚至有青出于蓝之势。
他们三个人平时同出同入,好得如同亲兄弟。
齐意欣这两年间又生了一个女儿,才刚满月,也极漂亮。
宋大夫对别的孩子都只是打个招呼,却拉着安郡王和阿喵的儿子细细打量,温言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孩子笑着道:“我叫范守义。你是谁?”
宋大夫摸了摸他的头,没有回答。
那孩子有些不安,扭了扭头,转身往齐意欣身边跑,叫道:“舅母,舅母,我饿了。”
齐意欣弯腰将他抱起,笑道:“舅母带你去吃点心。”
齐意欣和顾远东的两个儿子欢呼一声,跟着就在前头跑,先去洗手,然后跑到偏厅坐下,等着吃点心。
顾远东和宋大夫一起看着屋里的孩子,道:“你要去亲自跟阿喵说吗?”
宋大夫点点头,“不亲自见阿喵一面,我不放心。”
第二天,顾远东和齐意欣带着安郡王和阿喵的儿子范守义,还有宋大夫一起,坐了顾家军的军车,往朝阳山行去。
范守义从懂事开始,就是跟舅舅和舅母住在一起,对爹娘的概念十分模糊。听说是要带他去见娘,很是疑惑地道:“舅母不是我娘吗?”
齐意欣忍着泪意,道:“不是。舅母虽然和娘一样疼你,但是娘是将守义生出来的人,是守义一辈子要孝顺的人。”
范守义听得迷迷糊糊,慢慢在齐意欣怀里睡过去。
军车一路颠簸,来到朝阳山上。
又是一个黄昏。
范氏和阿喵却不在屋里。
齐意欣问清楚下人,知道老夫人是带着大小姐散步去了,就抱着范守义,和顾远东、宋大夫一起,抄近路往后山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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